2024年10月9日下午，在华建集团华东建筑规划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办公大楼——上海世博滨江大厦一楼102大会堂成功举办了一场2024年“新转型时代的建筑设计实践”的主题活动。活动由上海市建筑学会指导，上海市建筑学会建筑设计专业委员会主办，华建集团华东建筑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承办，威卢克斯(中国)有限公司协办，奥雅丽固新技术(广东)有限公司和浙江汇锋智造科技有限公司为支持单位，《建筑实践》《时代建筑》《建筑时报》《A+》等多家行业媒体出席。此次论坛邀请赵元超、张鹏举、冯正功、李保峰、汪孝安、汤朔宁、刘恩芳、薄曦、杨明等建设领域里优秀的建筑大师、学者、专家开展学术交流与研讨，一同探讨建设行业紧缩背景下建筑规划设计实践和未来发展之路，约100名专业技术人员现场参会。

  华建集团华东建筑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党委副书记、总经理兼总建筑师牛斌先生在本次主题活动的开幕式上强调，在这个新时代，建筑师被赋予了新的机遇和挑战。他们面临的不仅是技术方面的要求的提高、响应国家的绿色生态政策，还有将建筑空间与城市街区、自然环境的融合，以及延续城市和乡村的文化积淀和街区脉络的重任。建筑师正处于一个城市发展的关键时期，新区建设、城市更新和既有建筑改造齐头并进。城市规划和设计团队正致力于绿色生态和宜居性的研究，并在城市规划和设计中发挥着逐渐重要的作用。同时，工业建筑遗存的再利用、街区与园区的功能更新，以及乡村振兴等领域都为咱们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空间。

  中国建筑学副理事长、《建筑实践》杂志主编曹嘉明先生在致辞中强调了新转型时代建筑实践的重要性，标志着从增量发展到存量建设的转变，更是城市更新和精细化城市建设的重要历史机遇。他提到，受中国建筑学会的委托，正在调研和汇编一系列关于城市更新的地方样本，旨在保护城市特色，同时改善市民居住条件，为新时代城市建设贡献力量。他认为，城市更新过程中要保护城市地域特色和历史建筑，同时改善居住条件，贡献于新时代城市建设，并探索可持续发展模式。他还指出，行业转型发展的挑战在于找到平衡点，满足市民需求的同时实现社会和经济目标。

  上海市建筑学会常务副理事长兼秘书长张俊杰先生也为本次活动致辞，他表示，面对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的转型期，建筑行业正处于从规模化向高水平发展的转折点。他强调，城市更新在维持城市活力和健康中的关键作用，并提出需要平衡政府、投资主体和公众的多方面需求，同时融合新消费、新需求和新业态。他还提到了保护和传承历史背景和文化的重要性，以及创造绿色、低碳、健康、智慧的人居环境的必要性。他表示，上海市建筑学会建筑规划设计专委会在发挥引领作用，推动学术交流，满足行业新需求方面做出卓越贡献。最后，他预祝本次活动圆满成功。

  学术论坛共邀请了4位知名专家进行了精彩的主题报告分享，现整理主要内容如下。

  尊敬的各位嘉宾、大师和同行们，下午好。今天，我非常荣幸能在这里与大家相聚，共同参与由上海建筑学会建筑规划设计专委会和华东院联合举办的新转型时代建筑实践学术论坛。中建西北院与华东院有着很深厚的渊源，这种情感源于70多年前，华东院为了支援大西北的建设，两个设计所整建制地并入西北院，展现了“西迁精神”。我个人一直在西部从事建筑设计。少年制作过红军长征路线图的教具，毕业后的第一个设计就在延安，曾当过新长征突击手，中年在沿长征路上做了几个建筑设计。今天，我以“西部风土——重走长征路”为题，分享一些我的创作实践和对行业的思考。

  当前，我们行业正处于一种极度焦虑的状态，“转型”成为了热门话题。我经历过行业的快速地发展期，也见证了行业的低谷期。实际上，从新中国成立到现在，建筑行业一直在变化中前进。高峰低谷是自然界的常态，也应是行业的常态，我们应以好心态来泰然处之。每个时代都有新挑战，每个行业和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都会有自己的长征。企业要寻找自我的定位和生存之道，没有通用的解决方案。建筑规划设计是永恒的追求，它关乎为人类创造美好的环境和生活，生命之树常青。因此，在变化的环境中，我们还需要有一些永恒的追求。应该以平静的心态对待行业的变化，我个人并不认为我们应该过多的“转型”，更多地需要坚守、坚持。

  在建筑设计中，我们该追求的是建筑的品质而非风格。建筑这个行业经历了70多年的发展，特别是过去30年的快速地发展掩盖了一些内在的矛盾。现在，应该要依据社会持续健康发展和市场需求重新定义建筑设计。

  在西部的实践中，我们深刻体会到了长征精神的重要性，这种精神内涵是敢于吃苦、敢于胜利、勇于斗争，并重于求实，这些精神在今天仍有现实意义。我们在西部的一系列项目实践，如须弥山博物馆、宁夏自治区党委新区、六盘山长征精研学基地、延安大剧院、延安南泥湾劳模工匠学院、梁家河干部培训中心等多个案例，均体现了与土地的结合和对长征精神的传承。

  尊敬的各位嘉宾和同行们，今天很荣幸能在这里和大家伙儿一起来分享我们在内蒙古十多年的建筑更新改造设计经验。三年前，中国建筑出版社邀请我们编写一本关于改造的书籍，这促使我们对既有建筑改造的策略进行了思考与总结。我们提出了“统合多效”的设计理念与方法，即在面对建筑改造时，将面对的众多问题和相应的策略统合成几个核心策略，以解决大部分问题并产生多重效应。这些核心策略针对的是改造项目的核心问题，如保温节能、结构加固、记忆保留、秩序重建，以及新场所氛围的营造。每个建筑改造项目都有其独特性，但我认为，上述几个维度是大多数项目都无法避开的。下面分别用对应的五个改造实践项目加以说明：

  在内蒙古工业大学建筑馆改造设计中，设计通过在北面增加楼梯和附属空间，不仅解决了保温问题，还增强了结构安全，优化了交通组织，并营造了特定的空间氛围。在内蒙古党委锅炉房改造项目中，项目团队对其进行结构加固的同时，实现了加层增效、优化入口空间、增加新功能区域，提升了空间效率和氛围。在乌海市青少年产业创意园项目中，通过延续旧的和增加新的两种方式保留记忆的方式，在获得整体协调同时实现了秩序组织、增加功效等目的。在内蒙古乌海市化工厂改建项目的设计里，我们尝试重建生长秩序。设计通过延续老秩序和重构新秩序两种方式，即环境改造延续了原有布局，而建筑改造则进行了秩序重构。通过上述策略同时实现了动线重组、多元体验和记忆强化，提升了社区活力。在内蒙古团校锅炉房改造项目中，我们利用了部分可售卖的金属设备筹集资金。保留的砖结构被重新利用，我们拆除了部分预制板以引入自然光，创造了一个光影交错的楼梯，引导读者向上。新加的阅览空间与原有的砖房相结合，形成了一个充满氛围的阅读环境。外墙进行了简单的保温处理，学生参与的壁画增添了活力。整个项目预算有限，我们通过创造独特的空间氛围来吸引学生，这是项目的核心策略，同时提高了空间效率和结构安全性。

  最后，我想强调的是，无论是改造还是新建，针对核心问题，找到核心策略，然后统合起来同时解决其他的不同问题，是实现建筑规划设计高效性的关键。这种统合多效的思维其实就是一种绿色思维，它能让建筑规划设计获得简明、高效、顺畅和经济的的效应。

  尊敬的各位来宾，下午好。今天，我想谈谈建筑史上的转型，特别是1958年中国大炼钢铁，导致森林毁灭，历史悠远长久的木结构戛然而止。那时为了炼钢，我们几乎砍光了树木，但低级的技术并没有炼出多少钢铁，却让我们缺了木材。这其实就是一种转型。自那以后，新的木结构规范就没有出现，木结构建筑也变得罕见。然而，在当前生态和环保问题日渐突出的背景下，木结构又出现了新的可能性。现在的木结构规范变得更友好，材料资源也不再是一个大问题，我们迎来了新的转型期。

  木结构是全人类早期建筑的共同起点，因为它容易获得、易于加工和建造。从罗杰的原始棚屋到中国的半坡遗址，早期建筑大多是木结构的。无论是庞贝古城的屋顶还是欧洲的传统建筑，木结构在世界各地都很常见。历史上的建筑理论著作，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都大量讨论了木结构。

  我今天想分享的第一个主题是低碳。在转型期，我们面临的最严重的问题之一就是减碳。从材料生产到建筑最终报废的全寿命周期视角审视，木材是一个特别低碳的选择。它生长过程中吸收二氧化碳，工艺流程中污染小，自重轻，有保持温度隔热和抗震的特点，可以工厂预制，现场装配，减少内装，循环利用，甚至自然降解。

  第二个主题是诚实。诚实是一种美学观。我曾在杭州的西溪湿地美术馆布展，发现中庭里有几棵树长得非常均匀，怀疑是假的。服务员告诉我这是仿真树，她回避了“假”字。这让我思考，为什么建筑学上的仿真就不假了呢？现代主义早期的建筑师，如柯布西耶和安藤忠雄，都从古典建筑中吸取了营养。我们对传统的态度不应是简单复制，而应以发展的眼光去继承。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双鞋，鞋底和鞋帮用麻线手工锁上去，感觉很结实。但有一天鞋坏了，我发现它不是用锁线锁上去的，而是用胶粘的。这实际上反映了一个诚实的问题。我们现在可以很容易地用混凝土做出斗拱，技术上没问题，但在诚实性上值得思考。木结构的建造方式决定其既具有诚实地表达材料及力学逻辑，又具有美学特征。

  第三个问题是排它性。中国有句老话，好木匠不用钉。但实际上，我们很早就开始使用金属了。在公元前1400年，人类就进入了铁器时代，中国也是较早进入铁器时代的国家之一。为什么我们的建筑还是以木头为主？可能与资源稀缺性有关。直到工业革命前，欧亚社会的铁一直是稀缺的。从绑扎到榫卯，是一种技术进步，但榫卯结构在受力最大的地方却提供最小的截面，在技术上是不合理的。现在，我国钢产量过剩，可以用新的方式，不必局限于传统的榫卯。

  最后一个问题是数字。我们已进入了数字时代，许多情况已发生了变化。亚当斯密提出的社会分工是一种巨大的进步。高效率通常以标准化为代价，建筑界也受到了影响。但工业和建筑并不完全相同，除了技术，建筑还有场所和艺术等问题，不能仅仅以效率为目标。中世纪的建造大匠和工匠出现了，彼时设计师和建造者是同一个团队。文艺复兴时期，设计和施工再次分离。现代主义时期，建筑师提出了快速建造的方法。但在我们这个时代，标准化建筑可以批量生产，但批量生产的建筑并不全是艺术。定制化建筑可能更具艺术性，但能快速生产吗？数字时代提供了新的可能性，在数字技术加持下，快速建造复杂、同时有个性的建筑是完全可能实现的。

  我们与上海的大届机器人合作，发现复杂的设计可以变得简单。机器人工程师将复杂的设计数据，无需放线，直接加工。这样，我们大家可以非常放松地设计，快速建造出多样化的、个性化的、预制装配式建筑。最近，我们在武汉完成的一个建筑以及我们正在做的几个木结构项目都证明了这一点。只要你能用软件描述出来，机器人就能读得出来，直接制作出来。

  尊敬的行业领导、各位大师嘉宾以及同行们，大家下午好。很荣幸能在这里与大家伙儿一起来分享新转型时代下的设计实践。我今天与大家交流的是关于高层建筑更新的话题。

  高层建筑是人类发展进程中的一个宿命，它集中满足了我们对集聚生存安全、社会能量分配和追求美好生活等诸般需求，成为了全球城市化的共同选择。在中国，高层建筑在过去四十年时间里无论在数量、技术还是设计各面都实现了飞速进步。目前国内200米以上的高层建筑有约1100座，100米以上的更是比比皆是，慢慢的变成了各地展示城市化发展成果的最典型标志。当然，这方面的挑战也同样明显，高层建筑已经呈现出了慢慢的升高的空置率，部分区域供给量已经远超需求。因此，我们应该暂停一下，从可持续发展的底层视角重新思考高层建筑的发展模式。

  高层建筑的更新不仅是空间的改造，更是列斐伏尔所提到的“空间的生产”，代表着社会利益关系和生产关系的调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促进社会功能的提升和城市机能的优化。更新要求的也不单单是建筑物业品质的提升，更是要能带动城市区域产业的进步。在上海这样高层建筑密集的城市环境中，随着新转型时代里存量发展成为城市建设的主流方向，高层建筑的更新具有非常明显的可持续发展需求和必然性趋势。

  高层建筑的长期使用通常都会面临消防隐患、幕墙风险、空置劳损、超高能耗等不可避免的挑战。随建筑老化（一般超过20年以上），这样一些问题会不断呈现并加剧，而我们目前还没有系统有序的应对理念。

  高层建筑因其结构机电集成度高的特点，更新时需要更加精确的内容策划和技术方案才能保障更新成果的有效性。我从定性、策划、整合和重塑四个方面介绍一些华东院的实践案例。

  第一个项目是陆家嘴商务广场。它因为消防诉求而需要更新，却因为当年的结构设计与现行抗震规范不同而面临停滞。我们为此首先进行了有关结构整体安全的性能化论证，排除掉这方面的疑虑，将改造的核心问题定性在消防上，从而有效控制了更新成本。第二个案例是国际航运金融大厦。我们联合专业策划公司，在前期投入大量时间进行技术与市场的综合效益分析，帮助业主准确规划出了在一段时间资金条件下最佳的功能更新方向。第三个案例是南京扬子大厦更新。我们面对的挑战包括了产权归属不统一、风貌政策限制和技术规范更迭等各种叠加。经过多轮不同取向和程度的方案研究，最终的改造成果在妥协中整合了不同的诉求，探索了利益置换的不同途径，引导了区域更新政策的积极变化。最后一个上海民生银行改造项目。这是一个比较极端的案例。我们对大楼的整体的结构进行了“断骨再植”式的改变，增加了楼层高度和面积，实现了整栋大楼的原地重塑。这种更新方式的技术难度很大，成本很高，只有在土地和建筑条件极其受限又无法拆除的时候才可能考虑施行......

  总的来说，高层建筑的更新是一个复杂的空间再生产过程，需要仔细考虑社会、经济、技术、政策等多方面的因素。在上海这样的城市，高层建筑的改造升级将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城市更新的核心内容之一。虽然我们院里已经有了一些成功的实践案例，但我感觉这一方向的工作才刚开始。在新的转型时代，高层建筑的更新是一个相当巨大的市场，可以让我们去探索。

  最后，奥雅丽固新技术广东有限公司董事长李谏向大家介绍了钛板在建筑领域的创新应用。钛板以其出色的耐久性、耐候性、抵抗腐蚀能力及高强度轻量化特性，在建筑中的应用日益增多。国内如国家大剧院等标志性建筑已采用钛板，其自然色彩和多样化着色技术为建筑带来美学潜力。钛板不仅用在建筑外观，还与钢材、铝材混合使用，提高耐久性。在日本，钛板大范围的使用在屋面材料，尤其在地震多发区。奥雅丽固新技术广东有限公司为多个建筑项目提供钛板产品，展示了钛板在建筑行业的广泛应用前景。

  嘉宾研讨环节由广东省工程勘察设计大师、香港华艺设计顾问(深圳)有限公司总经理、总建筑师陈日飙先生担任主持人，邀请了来自国有大型设计机构、民营设计机构和高等院校的建筑行业专家，一同探讨建筑设计怎么样应对市场变化和新时代的要求，旨在从单位和个人生存与成长的方面出发，寻找应对行业挑战的策略。

  汪孝安大师在讨论中提出，建筑规划设计行业正面临严峻挑战，他强调需要国家层面的行业改革，以应对低价竞争和AI技术对设计价值的影响。汪大师提倡建筑师应深入参与作品创作，提升设计深度和精细化程度，同时呼吁行业组织积极发声，推动行业健康发展。

  冯正功大师分享了他对公司转型的看法，他认为社会转型是不可避免的，行业需要与国际接轨，建立正向的优胜劣汰机制，提升技术门槛，并鼓励设计师发挥创造新兴事物的能力。冯大师强调了建立正向的行业竞争机制的重要性。

  汤朔宁大师讨论了行业协会的作用，他提出反对无标底投标等问题，呼吁行业保护机制和制度完善。汤大师认为，行业亟需保护设计师地位，推动行业的健康发展。

  薄曦董事长则从企业生存的方面出发，讨论了在新的市场环境下，企业要重新审视组织架构和成本控制，使之变得更灵活。薄总谈到，也在思考AI工具时代公司的生存和发展，强调设计师需要深刻理解设计原则，并合理使用这一些工具。

  刘恩芳大师强调了女性建筑师在行业中的坚韧和毅力。刘大师分享了她对公司发展方向和个人职业发展的见解，鼓励年轻建筑师在这个种草的年代，要学会种树，以专业的态度和匠心勇敢地面对职业生涯的挑战。

  最后，主持人陈日飙先生总结了论坛的讨论，他强调了市场变化的不可避免性，以及设计界在不断变化中寻找新的发展趋势。他鼓励建筑师们，在未来以AI发展为主流趋势的时代，设计师要不断提升自己，适应一直在变化的世界格局，并在变化中寻找到自洽的定位。